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廉政教育

十八大以来“苍蝇”“老虎”频频落马

9月伊始,两条与反腐有关的消息广受关注。

一是9月1日,国务院国资委主任、党委副书记蒋洁敏涉嫌严重违纪,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。蒋洁敏成为十八大以来,又一位被查处的省部级高官。

另一条消息发生在9月2日,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、监察部主办的综合性政务门户网站——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(www.ccdi.gov.cn)正式开通,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、中央纪委书记王岐山在当天调研该网站建设时强调,突出纪检监察特色,架起与群众沟通桥梁。该网站在首页显著位置设置了“接受网络信访举报”功能,搭建了纪检监察部门与网民交流的新平台,广受关注。

分析认为,自去年11月十八大召开以来,中共不断祭出反腐重拳,并推出了改进工作作风等一系列重大举措,显示出新一届中央领导从严治党的坚定决心,同时,中央政治局会议明确提出了建设“不敢腐的惩戒机制、不能腐的防范机制、不易腐的保障机制”的反腐机制,反腐制度建设明显提速。

1、多名省部级高官被查

十八大召开至今已近10个月,中共的反腐力度空前。

这10个月中,已有李春城、周镇宏、刘铁男、倪发科、郭永祥、王素毅、李达球、王永春、蒋洁敏等省部级官员、央企高管因为严重违法违纪相继落马。

除了正在接受调查的官员外,对于贪官的审判也进入了密集期。山东省原副省长黄胜、铁道部原部长刘志军、重庆原市委书记薄熙来、吉林省原常务副省长田学仁等副部级以上高官,已经或即将接受审判。

经梳理公开材料可发现,落马者中,多人涉嫌权权交易、权钱交易、权色交易。

9月4日,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了王素毅、李达球严重违纪违法被开除党籍和公职的消息,其中,王素毅的问题有:利用职务上的便利,为他人谋取利益,本人或通过其亲属收受巨额财物;收受礼金礼品。李达球的问题包括:利用职务上的便利,为他人谋取利益,本人或通过其亲属收受巨额财物。

再如此前,周镇宏被通报的问题包括:利用职务上的便利,为他人谋取利益,收受贿赂;收受礼金、贵重礼品;对茂名市发生的系列严重腐败案件负有主要领导责任;生活腐化。

中央党校教授辛鸣对本报记者表示,蒋洁敏等官员因涉嫌违纪被调查是中共坚决推进反腐的必然结果,中央不仅反复强调了反腐,而且以现实的查处结果来有力印证了我们的反腐决心。“中央提出‘老虎’、‘苍蝇’一起打,反腐态度坚决、立场坚定。因为如果不打‘苍蝇’,有一天‘苍蝇’也有可能变成‘老虎’,而不打‘老虎’的话,‘苍蝇’也会有恃无恐。所以,必须不管官员职位高低,只要发现腐败,一查到底。”

2、信访举报仍占最大比例

对于公众来说,除了对落马官员的贪腐情况广为关注外,对贪腐案件的线索来源渠道也很关心。

据了解,纪检部门案件的来源渠道正在不断拓宽,除了来信、来访还有中央纪委监察部举报网站、12388举报电话等。去年立案的案件中,案件线索来源于信访举报的占41.8%,来源于公检法和审计机关移送的占20.9%。纪检监察机关还注重对办案中发现的有关线索进行深挖细查,查处了一批“窝案”、“串案”,案件线索来源于办案中发现的占7.1%。

而盘点十八大后落马的这些高官,可以发现,刘铁男、李春城、倪发科、王素毅、李达球等人的案发均与群众举报有关。比如据报道倪发科卖掉机关大院,导致老干部持续上访等。

值得注意的是,还有一些举报来自于网络,比如刘铁男的落马与网络举报有一定关系。去年12月,媒体人罗昌平公开在微博上实名举报刘铁男。今年5月,刘铁男涉嫌严重违纪被调查。而在此前,去年11月,微博爆出了时任重庆北碚区区委书记雷政富的不雅视频,从被举报到其落马前后仅约63个小时。

另外,还有相当数量的官员的落马与纪检监察部门的调查有关,比如蒋洁敏的落马,据报道与对他的离任审计有关。他和几天前被查的多名中石油高管一样,都是纪检机构直接查出来的。这些官员的落马,从发现线索、启动调查到公布消息,纪检监察部门均发挥了重要作用,充分彰显了纪检部门在反腐败中的核心角色。

3、网络反腐有利也要规范

在目前所有的举报方式中,网络举报是最易受到舆论关注的一种方式。据不完全统计,十八大后至今年7月,产生一定影响的网络举报官员腐败案件约有30起,地域涉及北京、上海等多省份。但是,随着网络反腐的日渐活跃,如何依法规范也是呼声渐高。

一方面,相比传统的社会监督模式,网络反腐具有公开性、便捷性、互动性、低成本等优势,容易形成舆论热点。一些贪腐线索经网络披露之后,有关部门及时跟进立案调查,揪出了一些问题官员,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果。另一方面,网络反腐也有可能存在夹带私利、成不法分子谋财手段等不良倾向,比如“中石化女处长非洲牛郎门”、“情妇举报公安分局局长”等消息,就是不折不扣的网络谣言,对当事人构成了巨大伤害。再如有关部门在调查雷政富不雅视频事件时也发现,其中存在一定的敲诈行为。

对此,中国政法大学副校长马怀德对本报记者指出,十八大后,网络反腐效果明显,但是,通过网络爆料反腐有时也存在一些问题,比如诬告、误伤、传播虚假信息甚至是谣言。由此看来,网络爆料只是有关机关收集信息掌握线索的一种渠道,要真正推动反腐进程,还是要研究如何通过制度和规则设计,打破网上网下界限,实现举报与查处的良性互动。

事实上,为克服网络监督的短板,将其纳入制度性反腐体系,中央已经进行了多项有针对性的设计。

今年4月,人民网、新华网等国内多个重点网站推出了网络举报监督专区,并链接了中纪委监察部、中组部、最高法、最高检以及国土资源部的举报中心。

此次,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一经开通,立刻引起了轰动。与其他官网相比,该网把“领导活动”、“政策发布”等其它官网一般在主页呈现的内容“藏”到了二级页面,在主页突出了“信访举报”、“互动交流”等分区。特别是“信访举报”分区,设置了“举报指南”、“我要举报”、“举报查询”、“其他举报网站”、“举报方式”5个“菜单”,让网民一看就懂,便捷易操作。 

马怀德认为,中央纪委监察部开通新网站的积极意义非常明显,传递出了两个信号:一是高度重视舆论监督和民主监督,体现了纪检监察机关重视民意、强力反腐的决心;二是体现了推进制度反腐和法治反腐的决心,必将促使公民监督、网络反腐走上规范化、法治化的轨道。

“如果说过去的网络反腐是‘守势’,只是网民通过微博等方式爆料、官方接报后查处,那么新网站就是‘攻势’,突出了接受信访举报、互动交流等功能,使信访举报、舆论监督透明化,更便于由此把握、引导舆论主动权。”马怀德说。

4、制度反腐稳步推进

“打铁还需自身硬”、“物必先腐,而后虫生”。去年11月,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履新伊始就厉声反腐,警示官员。随后,习近平在多场重要讲话中,反复表达了反腐的决心,密集吹响了反腐“集结号”。

今年年初,习近平提出,“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”,此后,注重反腐制度建设,构建权力之“笼”,被视为未来一个时期中国反腐的基本路径。

此后,从派出中央巡视组到清理会员卡行动等,一系列制度反腐的有益尝试陆续展开。人们看到,十八大以来中国的反腐举措,一手是打击,一手是预防,正在以多措并举、标本兼治的“组合拳”形态呈现。

8月27日,中央政治局会议审议通过了《建立健全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2013—2017年工作规划》。专家认为,新规划体现了新一届执政党中央的反腐新思路,对今后5年惩治和预防腐败工作作出了“顶层设计”。

“正如中央政治局会议所言,要形成不敢腐的惩戒机制、不能腐的防范机制、不易腐的保障机制。那么怎么建立这种机制?除了会议提出的健全和完善四个体系:党内监督体系、民主监督体系、法律监督体系、舆论监督体系外,会议还提到,要改革党的纪律检查体制,完善纪委派驻机构统一管理,改进中央和省区市巡视制度等,这些都为下一步的反腐体制机制创新指明了方向。”马怀德说。

辛鸣认为,目前,我国反腐正在向科学化迈进,“治标治本兼顾,既打‘老虎’,又拍‘苍蝇’;既重视导致腐败的根源问题,又重视群众反映强烈的现实问题;惩戒预防结合,且更加侧重预防;政党群众协力,群众参与反腐的积极性很高。” 

不过,一贯强调制度建设的辛鸣也指出,反腐的制度建设绝不仅仅意味着一系列严密的规则体系,更在于严格的执行。这当中,制度的主体建设很重要,现阶段应通过制度化、法制化设计,畅通举报机制和奖励机制,发挥群众反腐的力量。